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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然被復現,尋找時間的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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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動之身與不穩的自由《Oh! Baby 2025》中的障礙身體、慾望與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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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詭#3-身體的語言,歷史的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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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被說出的願望:身體、材質與群體的流動
- 10月 30 週四 202509:37
身體、情慾與社群--《鬼兒與阿妖》閱讀筆記

1. 代言倫理與肉體哲學
在舞鶴的《鬼兒與阿妖》中,敘事自「替鬼兒說話」的代言倫理切入,呈現角色在社群與空間中的倫理責任感。正如書中所言:「鬼兒只有肉體生命。鬼兒的一生是為肉體的存有活一生。人身上所有的大體或零件,哪一樣不屬肉體,所謂心靈是『肉體的心靈』,所謂精神或神經是『肉體的精神或神經』。」這種代言不是全知全能的掌控,而是一種尊重距離、維持自主性的倫理行動,讓鬼兒既作旁觀者也作發聲者。
進入心魔這一象徵性場域,小說將身體的孤獨與慾望具象化。「他們沉溺在妖言所到達不了的『境地』吧。」在這裡,觀看與被觀看、感官與心理交織,既是慾望的生成,也是身體與心靈互動的實驗。鬼兒與阿妖之間的情慾經驗,透過碎裂句式、象徵濃縮呈現出極致的感官張力:「雖然分明注意力在鬼兒,實際不穿透無時無刻發妖的阿妖,就『碰觸』不到萎默的青春鬼兒。難以碰觸的。何況,『你碰著了嗎?』你碰著了你永遠碰觸不到的。」
社群與語言政治亦在文本中交錯展開。鬼兒、阿妖與酷兒的互動,呈現角色定位的明確與模糊、現身與隱身、發聲與禁聲的動態關係。「我們鬼兒的事干酷兒你們的屁事。」這句話不僅彰顯鬼兒的自主性,也映射語言規範、社群界線與權力的微妙運作。妖言與酷語的書寫跨越心魔的範籬,既激蕩個體,也晃搖社群,凸顯語言在政治與身份認同中的作用。
- 10月 23 週四 202509:58
在不完美中尋找平衡──《永動城市(未竟篇章)》中的共舞與共融

永動城市(未竟篇章)-滯留島舞蹈劇場
滯留島舞蹈劇場的新作《永動城市(未竟篇章)》,與美籍台裔音樂人 ONIKHO 跨國共創,以直立舞者與身障舞者的共舞為核心,探索城市、身體與聲音的多重交織。作為觀眾、口述影像教師與文化觀察者,我在現場既感受舞作的動態,也關注聲音與口述影像的節奏與轉譯,試圖從表演、音樂與口述影像三個面向觀察這場作品如何呈現「共融」的可能性。
在《永動城市(未竟篇章)》中,輪椅滑行的摩擦聲、呼喊的迴響、身體平衡與失衡的擺盪、電子音的震盪,彷彿共同構築出一座不斷自我翻轉的城市地景。光影流轉間,直立舞者與身障舞者共構出一種「不穩的平衡」:有人以軀體延展空間,有人以滑行與聲響回應;於流動之中,失衡反成為新的秩序。
- 7月 28 週一 202513:16
觸聽記憶現場|非視覺感官導覽體驗

受國家人權博物館邀請,再度與三明治工團隊攜手合作,於景美人權園區推動非視覺導覽。本次活動分為兩場:7月18日為「國際人權博物館聯盟亞太分會」會員與從業人員的專場導覽;7月19日則開放一般大眾參與。

在活動前期,我們進行場勘與導覽設計討論,並針對不同空間設計相對應的輔具與觸覺資料。
7月18日,導覽由一場文化近用實務講座揭開序幕,我先介紹非視覺導覽的理念與實務經驗,三明治工的若琳則接續補充易讀資料的應用與設計概念。講座結束後,與會者兩人一組參與實地導覽體驗,並於活動尾聲與館方共同檢討時間與內容的配置與調整。
- 7月 25 週五 202521:14
舞蹈如何被說出來-從個人感官經驗到臺灣口述影像的文化平權實踐與未來想像
當視覺從我的生活中消失,我並未失去觀看的能力,而是重新學會「觀看」的方式。這種觀看,不再經由眼睛,而是透過聲音、空間、節奏、呼吸與痕跡去感知。那些原本被視覺壓抑的感官,在失明後逐一浮現,成為我理解世界的新途徑。在黑暗中行走時,我聽見聲音在空間裡反彈的軌跡,感覺到空氣流動與物件的存在,彷彿身體本身具備顯影功能。尤其當我觀賞表演或感受動作時,我逐漸領會:一個動作是否「發生」,不必然仰賴視覺確認,它也可以被「感覺」到。那可能是氣流掠過的觸感、地板微震的回應、呼吸頻率的轉變,甚至是一種難以言說卻能辨認的「在場」。我因此深刻體會,觀看從來不只是視覺經驗,而是一種對當下身體動能與關係流動的感知狀態。失明,並非終點,而是感官重組的起點,也是一場重新學會「如何觀看」的旅程。
重新說出舞蹈:從觀看者到說述者。2017年,我第一次觀賞黃翊與酷卡工作室製作的舞蹈口述影像作品《黃翊與酷卡》,也自此踏上「舞蹈如何被說出來」的探索之路。那次經驗不僅啟發了我對舞蹈的感官想像,也引發我對視覺之外理解舞蹈可能性的思索。此後,我與長期致力於舞蹈口述影像的王昱程合作,共同辦理工作坊,參與其文本聽審與回饋,逐步累積實務經驗。近年,我也受邀與滯留島舞蹈劇場合作,於台江文化中心等場館推廣相關教學與實踐,見證口述影像從邊緣靠近劇場的一角。
回顧這八年,臺灣的舞蹈口述影像經歷了政策帶動與創作實驗的多重交織,有些團隊在文化平權的驅動下短期投入,也有創作者長期耕耘,逐步發展出屬於自己的風格與方法。作為參與者與推動者,我深刻感受到:當口述影像不再被視為演出完成後的附加服務,而是自創作初期便進入排練場、進入劇組的討論,其功能將超越為視障觀眾設計的輔具角色,而成為理解作品、啟發創作、擴展觀眾群乃至行銷策略的多重資源。因此,本文嘗試從個人的實務經驗出發,整理目前臺灣舞蹈口述影像的實施樣態與操作策略,並探討其如何在創作流程中發揮作用。更重要的是,藉此邀請更多表演藝術工作者共同投入,讓舞蹈在更多元的觀眾眼中與耳裡「被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