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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語》 Bahay with Root--2019 Hernandez合南地劇團 創團製作 時間:2019.03.08晚場 地點:高雄正港小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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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在高雄有團隊關心且將新住民二代議題列入創作題材裡,很值得高興。一樣由陪同人在我耳旁口述與手掌畫著整個演出走位,然而在觀賞完後我卻模糊了,這個模糊不是議題的不明確,而是在明確的主題裡被種種塊狀結構不停的聚散沖刷反而削弱了該有的重量失去了焦點。關於演出內容請自行參閱團隊網站介紹不再多述,這篇主要會以從口述來討論舞台的調度,文本的結構、影像與表演同步呈現的觀察,以及一些個人對於身份認同的想法回應。

我們稍拉遠些來談「新二代」這詞的出現大概在2012年底移民署開啟「全國新住民火炬計畫」後相關單位或經費的分配多用途舉辦各種以新住民子女學習東南亞語言文化為主軸的活動。新二代俱有東南亞語言的優勢,其背後夾帶著全球經濟與政治力的佈局等多重複雜關係;然而在那之前還有個「新台灣之子」論述,「新台灣之子」一詞始於2003年3月1日《天下雜誌》的第271期專題報導,不過當時媒體在處理「新台灣之子」這議題上多落在外籍新娘子女的人口素養問題上,相關媒體扭曲的報導,讓這缺乏根據的資訊使這些外籍新娘其組成的家庭被污名且標籤化,這樣的結果導至新二代在某種家庭史上的斷層。所以在首演的演後座談,導演談到她新二代身份時,對於没更早機會去接受母親(菲律賓)那邊的文化感到可惜,雖無法百分百的斷定這因果關係,然而這失落的家族文化史不應該被輕輕的帶過才是。

整個劇作的除了新二代導演鄭宇淑所執導的部分外,同為新二代的鄒佳晶《家,2340的尋根之旅》影像也融合在此次演出裡。不過當戲劇與影像交替或重疊進行著,仍顯單薄,劇本的架構與影像的敍事幾乎一樣,而劇場的演出都是一個片段、一個片段使得整體略為鬆散貼合度不夠容易被影像吃掉。 我很喜歡高健鈞的舞台設計,那俱穿透性的簾幕作為主要的意象呈現,不過這看似簡單的簾幕是需要更有技術性的調度運用。 這幾道簾幕的使用比預期想像的還更加簡單,導演在這舞台的調度上多次讓整個表演攤開來,簾幕的運用上印象較深刻的就拉到半場而已,另外一提的事,這簾幕是由人力拉合的,但由於質地輕薄關係,演員若没算好時間或步伐時,那多出來的幾個刷刷聲響是否也反應在演員肢體的協調或訓練上呢?

關於表演部份,如前述在戲劇文本架構上略顯單薄,歌隊的型式雖試圖讓生硬的歷史敍述拉出一條路徑,但卻又回到傳統的朗誦方式顯得扁平無力,個人覺得這塊很可惜; 飾演女孩的演員黃楚媛是本劇主要的主線,不管開場或結尾時吟唱的歌聲都令人為之一亮,但回到戲劇角色的詮釋上聲音情緒的表現卻又不如歌唱,有些可惜; 個人覺得飾演母親的演員吳宜穎倒是演員中最大的亮點,在腔調與情緒的轉繹上較有層次,不管在台語腔或國語腔的詮釋上都有她自己的味道; 不過我也在想是否文本的敍述方式較為片段跳躍,讓角色情感的延伸無法銜接著導至演員與觀眾間的連結也跟著斷斷續續的,這樣的片段時間的處理也可能影響到角色的詮釋,好比母親這角色,看似將國台語聲調處理的流暢,但我也不禁好奇這時間的流動難到不會影響母親聲音的表現嗎。

《蘭語》的英文名(Bahay with root),結合了菲律賓語bahay(中文是家的意思) 和英文的root,這應該也是另一層文化尋根之意。然而在後段的劇情裡,藉由眾人的質問你是哪裡人,女孩內心在國族與族群的糾結中迷網,卻又在母親點醒身份的雙重性也是一種認同等,我不禁再度有所問,就這樣接受了嗎,若支撐這份認同僅幾趟的往返與母親的一句話而被點醒,我只想問導演回菲律賓的家又代表些什麼,我没在這次的演出中看見這趟旅程真正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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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家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