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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我的朋友們大都知道我喜歡觀賞展覽,喜歡寫點什麼,不過更多人好奇的是身為重度視障者的我(僅剩微弱的光覺),到底是憑藉著怎樣的方式去觀賞、去感受、去連結等,我試著去分析看看。

 

我是一名中途的重度視障者,由此可知我有基本觀看的經驗,視力在2013年初惡化到僅剩微弱光覺,過去也喜歡走馬看花般的欣賞作品展覽,我非相關藝術學院背景,2011年末時參與了「成蹊藝術雜誌」編輯時,才算真正地接觸吧,當時大都充當堅督採訪或採訪者的角色,很多的知識與觀念都是從採訪時的問答或採訪會議的討論中慢慢積累下來的,過程中當然有觀展的行程,不過真正讓我開始喜歡逛展應始於2014年在「青田76」認識杜爾的作品吧。

雖「青田76」的場地不大,加上是前置展,所以作品數量僅是冰山一角,但這行程卻花了我三個多小時,藝術家帶領著我邊摸邊解說他的作品,我們從作品聊到異國文化、在台生活、創作動機與態度等過程中夾帶著彼此的經驗交流,那次之後我對於觀賞展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了。

一直以來就有寫短評的習慣(大都是劇評),也寫過幾篇短短的展覽心得,要說認真地寫評,應該是2015年參與了牛俊強的創作後,受邀到「谷公館」觀賞他的個展,除了兩三件作品有試著用雙手觸摸感受外,其他都是平面攝影作品或錄像作品,但他是細心之人,非常用心地描述畫面中的構圖與方位,這過程我腦海閃過好多可能的畫面,是對作品的想像以及過去觀賞電影的一些畫面,於是我開始整理這些思路,把作品、當下的感受,可能對應的影像畫面,一一連結起來,就這樣寫出一個小小的興趣來。

看展很簡單,但要人形容或介紹作品時,通常第一句話就是「我看不懂耶」,或者「我不知道該怎麼講」,「我怕講得不好,可能會誤導作品本來的意思」等後來,只要遇到害怕講話的朋友時,我就會用問答的方式。

展名與論述

大都可以在網路上先閱讀到,除非我没找到資訊或網路上的資料過少,我才會請對方唸誦給我聽。(對了,我個人覺得作品的命名對我來說是重要的連結)

我不會請展場的工作人員講解的

通常會請陪同的友人先說明作品裡可能的構圖、位置、顏色,我會試著請他用較為明確的形容詞,例如作品中若有一艘船,是像獨木舟、竹伐、漁船、輪船等,確定是什麼船後進一步可能就是顏色、可能的外型、有無特別之處等當然,我並非每一件作品都會問的如此詳細,這跟用眼睛看作品的感覺有點相似,聽完作品名後,會有初步的想像,經過對方描述後,若我想不出要追問什麼時,大概就没什麼感覺了吧,有時我也會問陪同的友人對作品的感受,在從差異中試著去討論些什麼,我個人覺得這樣看展才有趣,對我來說,原有的官方解釋就當作可能的補充教材吧,我没有需要那麼標準的注釋

陪同人的重要性

某種程度,陪看展的朋友,他的表達可能會影響我對作品的觀感,不過要像江昱呈那麼喜歡看展,又有耐心地逐一敍述外加補充教材八卦的人還真少啊,但觀賞作品本來就是很主觀直覺的,就算昱呈講了很多,我也不可能全盤接收啊,所以只要不是昱呈或藝術家本人陪同的話,我儘可能問所能答的,若者二次光臨展場,再介由不同的陪同者的敍述加以整理,也因這動作,我發現二次觀展

會有著不一樣的感受,或者有新的發現。

最近在展覽中新認識了張紋瑄的作品,她的作品幾近文字表述,字多到像小說一樣地厚,我覺得又有著不同的體驗了,以往陪同者可能會因不知該怎形容作品而苦惱,若面這樣厚厚一本的創作,我想也是一件苦惱的事吧。

 

關於書寫這事

不管是用感想、心得、評論等字眼,對我來說它就是很個人主觀的文字紀錄,我的文筆不好,又非學院背景,要我引用相關論述,對我來說是難了點,但我覺得寫評論本來就没絶對的限制,用自己的經驗,自己的態度方式敍述著也是評論,我很喜歡閱讀藝評\劇評文章,專業評論人有他們的觀看角度,視障觀賞者(大眾)當然有他們詮釋的方向,没有絶對的對與錯,你喜歡觀賞怎樣的評論,就去選擇它吧。

也有朋友鼓勵我試著去投稿「表演藝術評論台」或「關鍵評論網」等,但他們都有共通點,就是有權編輯文章,當然我最後没投,也不知他們所謂的編輯是編到怎樣程度,雖有聽說會幫忙潤稿,會讓文章更流暢或好讀之類的,

這算踩到我的線吧我儘可能地校正錯別字,標點符號等,文章發表後,就算有幾個錯別字或符號標錯,我大多不會去修改它因為那是當下的產出,有時候文章發表後一些時日,我重新聽讀時,發現句子有些怪異,也不解當時怎没發現,就讓他過去吧即使事後有人跟我說有幾個字錯了,或我聽著幾段的句子有些跳,那都是我一字一字的敲出來的,一句一句聽著校正著,,就算他真的有所缺,都是我當下最完整的作品。

結論是只有「台新藝論紛紛」才容得下我啊…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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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家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