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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思考著展場裡主要以聲音為主軸的作品可以讓觀者聆聽到怎樣的創作核心意境。這次在鳯甲美術館的澎葉生《漱漱北投》作品中的確聽見了不同於過去對於北投的一些意象,還是不少重疊之處,但就是這幾處重疊的區塊似乎被放大放慢地關注,好像又聽見一些不一樣的北投之音。然而對於我這樣以聽覺做為主要感受的聽者,某種程度留心環境細節的聲響的差異外,是該認真的思索著這些類似的環境之聲到底存載著多少共同記憶,而那些流變或可能即將消逝的聲響是否又無聲地為歷史劃下了某段的句點,更甚我們也悄悄地隨著聲響的改變而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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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城市:一個關於宇宙政治的藝術計劃」是一個階段性的發展計畫,以鳯甲美術館為主要展覽空間或行動踏查基地,計劃接續推出三檔展覽與相關工作坊等行動,而澎葉生的《漱漱北投》作品則為第一檔展覽。相關論述與展覽資訊請詳文末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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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採集北投環境的自然聲響,每一個段落(聲音)像似獨自存在但經由藝術家的編排與音響設備選擇與位置擺放,的不同,這一流串的聲音表現又像似再敍事著另一則北投的歷史。我個人對於唭哩岸石的打石業這段落有著深刻的印象,清脆地打石聲中夾帶著一絲厚重聲響悅耳不刺耳,聽著聽著很療癒啊,對於這樣以採集自然聲的作品表現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觀賞過的一齣劇作,一樣的都以聲音為重要表現,差別的是這演出的聲音強調的是人為設計\製造還有非戲劇的現場聲音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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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我在兩廳院實驗劇場觀賞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家庭深層鑽探手冊--我想和你在一起》作品,這演出自始至終見不到任何一位演員登台演出,二十位演員藉著聲音表現詮釋了26位角色,不只在語言的詮釋上連帶著環境音、腳步聲、肌膚磨擦聲等諸多明確或細微聲響透過16處喇叭出聲,這四面八方的聲響位置多次營造出角色出場的錯覺,觀眾不時憑藉著聲音位置面向也跟著轉向,應該是到中後段時可能真覺得不會有演員了才放棄找尋演員踪跡吧!!

這場很像廣播劇的演出其聲音處理細膩程度幾度真讓觀眾以為演員就在我們身旁講著、動著,連氣息都像似在耳邊輕呼氣著

然而僅這樣的呈現還不足讓我印象深刻,舞台上還是有東西的,一個地下樂團78 bpm和一名小提琴手以一種極為低調的動作現場配樂,兩側各聳立著兩個高約二樓層管狀的玻璃圍幕,到後半段劇情高潮之處會見兩名身著防塵衣的人雙手捧著一大片玻璃從二樓位置左右出場,走到管狀玻璃圍幕後朝著裡面放手,就聽見啪啦嘶的碎玻璃聲,這樣的動作數次,像似一個個暗諭的聲響

其實關於這裡面的故事我早已忘了差不多了,但對於演出中的虛實間的聲響表現讓當時的我對於觀賞演出打開了另一個全新的耳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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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演出打破了我心中一些既定的型式,我在想若當時的我也是在失去視力的狀況下還會對此演出留下如此的印象嗎?有辦法在擬真的聲音環境裡判別感受現場的配樂或衝擊的碎裂聲嗎?回過頭來在澎葉生的《漱漱北投》作品中,能藉由這些自然的聲響聽見怎樣的時空流轉以及聲音的再現要怎處理\安排到怎樣程度才會既不失真也跳脫出什麼?如同打石工的先生說的,想在聽見一群打石工人們打出石頭的聲響盛況已無法再現,這當中不僅是時代的改變外,還有產業的轉移、人口外流等諸多因素,又另一個關渡平原的改變亦是,百年前這裡可是北部重要的稻米產區,歷經重大颱風侵壞、工程建案、傾倒廢土等天然與人為的破壞下,這塊平原也早已失去原來的樣貌,,而這些在關渡平原上再生的新舊物種又象徵了歷史的新芽持續跟著這環境流變著。

然而我們想找尋什麼?挽回或復始什麼?整個自然生態隨著時間流轉悄悄地改變,人類以一種暴力的方式破壞了某種生態平衡,彼此又從失衡的狀態下找到可能的平衡,這種種衍生或再生的生態鍊有無可能是成另一新的循環結構,我無法確定!!

最後,旁白的聲音大概是我最不喜歡的一塊吧,個人覺得就聲音內容與編排上已達到某種上限了,旁白的現聲總讓我從氛微裡被拉了出來,像似聆聽一齣優質的文教節目,但這樣的旁白說明某程度也是一種引導,會不會將閱聽眾導向幾處的明確議題上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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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漱漱北投》

時間:2018.04.15—2018.05.20

地點:鳳甲美術館第二展區

 

鳯甲美術館「本草城市:一個關於宇宙政治的藝術計劃」

http://www.hong-gah.org.tw/30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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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家峰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